,东侧密林里突然响起熟悉的\"突突\"声——不是汉阳造的闷响,而是p18冲锋枪特有的、如同撕裂绸缎般的连射。
像幽灵般从腐殖土中浮起。队长汉斯·施耐德少尉的迷彩服上沾满苔藓,连p18的枪管都缠着藤蔓。他伸出两根手指在钢盔边沿轻敲两下,身后的爆破手立刻掀开伪装网——十二具萧河兵工厂内最新研发的铁拳火箭筒在暮色中显得有些眨眼。
\"三点钟方向,马克沁阵地。\"汉斯的低语被爆炸声吞没。
百米外的沙袋掩体后,马克沁机枪手正在疯狂扫射。这是个满脸稚气的少年,裹在肥大军装里的身躯随着后坐力不停颤抖,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却始终扣着扳机不放。汉斯的食指在扳机上紧了又松——他认得这种眼神,凡尔登战役时那些被军官用枪顶着后腰冲锋的德意志少年,也是这样边哭边开枪。远处的奥托突击团的队员们被马克沁压制得不敢抬头。
\"feuer!\"
铁拳火箭筒的尾焰刺破烟雾,将机枪阵地炸成燃烧的十字架。热浪掀飞少年残破的圆顶军帽时,随着的有一把纯银打造的长命锁。
\"丢枪!不杀!\"汉斯突然用汉语嘶吼,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锯子。
堑壕里幸存的龙国士兵愣住了。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兵突然扔了手中的枪,用黔州土话哭喊:\"阿妈说官爷打仗能挣银元呢!\"他颤抖着掀开衣襟。“但是为啥子没说要死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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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纹华攥着电文的手指青筋暴起。三份急报同时在案头摊开:西线三个旅遭袭、第二旅扛不住了请求换防、炮兵三团在增援途中触雷。何敬之站在沙盘前,冷汗浸透呢子军装,推演杆在“西门山”坐标上来回划动:“姐夫,萧河这是要捅穿咱们的腰眼啊!”
“闭嘴!”王纹华将电文揉成团砸向沙盘,惊得参谋们齐齐后退。他扯开风纪扣,盯着沙盘上代表奥托部队的黑色箭头——那支德械先锋团竟像手术刀般精准,专挑防线衔接处下刀。
“让第四旅顶上去,告诉陈大牙,守不住西线就提头来见!”王纹华抓起电话,却听见听筒里传来忙音。通讯参谋颤声汇报:“萧河的部队……把咱们大量电话线给切了,咱们的电话几乎全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