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动。杨老三却突然单膝跪地,抱拳时露出小臂上的青龙刺青:“天圆地方在哪边?”
这是袍哥会的暗桩切口。
萧河瞳孔微缩——前身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十年前离家的少年,曾在其舅爷带领下,到了渝州朝天门码头的香堂里歃过血。他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他舅爷送给他的象征辈分的玉嘴青铜烟杆。哪怕他去德意志留学的时候都依旧带着的,只是后来,留学归国途中被军阀连同行李一起抢了。
“地煞压不过北斗星。”萧河沉声应道,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三道弧线——这是清水袍哥“三把半香”的手势。
杨老三浑身剧震,猛地扯开汗津津的衣襟。胸口一道刀疤从锁骨斜贯至肋骨,疤痕上竟纹着模糊的“义”字:“十五年前在綦江香堂,给萧二爷捧过茶盘!没想到少爷竟是上五排的大辈!敢问萧二爷是少爷家哪个……”
“我家公!”(我家爷爷的意思)
——
夕阳将山道染成血色时,杨老三已说了半辈子江湖事。这个五十岁的袍哥把头,此刻像换了个人——他坚持让萧河改乘驮轿,自己亲自在前开道。
“当年!杨家寨遭天灾!我杨家107户当年若不是得到萧二爷出手相助,我们只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实不相瞒,我们这伙人都是浑水袍。”杨老三忽然驻足,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密林深处。顺着他的指向望去,隐约可见滑竿底部绑着的土铳,“平日里抬轿糊口,急了也劫道。但萧少爷放心!”他猛地扯开裤脚,露出脚踝处烙着的“杨”字,“我们杨家寨的人,只劫为富不仁的奸商,还有那些……”他啐了口痰,“鼻孔朝天的小日子!”
萧河摩挲着戒指,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闪烁——杨老三头顶的好感度已从淡绿转为墨绿。萧河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趁热打铁,他忽然抓起钱袋,将银元雨点般撒向人群:“接着!一人再赏个五块!凑个六六大顺!劳资就喜欢坦坦荡荡真性情的汉子!当赏!”
叮当乱响的银元声中,杨老三突然跪地长揖:“少爷若能给兄弟们一口正经饭吃,这三十六条命就是萧家的!”
萧河故作为难的摸了摸下巴后,手一挥:“好!不过跟了我萧大少后,你们身上那些江湖气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