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可知威远书院?”
裴寂渊颔首:“这个我倒是知道,威县最大的书院,整个威县大部分的童生都是那儿出来的。”
老者冷哼一声:“知道就好。我和那儿的掌事夫子有世仇,只要是我的学生,威远书院一概不收,明白了吗?”
裴寂渊并没有被吓到:“夫子传道授业,是为了引导学生走向正途,成为一个顶天立地,坦坦荡荡的君子。
威远书院虽然能送出不少童生,但掌事夫子能因一己私仇而迁怒无辜学子,不顾真才实学,以权压人,即使是能将我的孩子教成状元,我也不稀罕。
我所求不多,不求我的孩子们能登科拜相,只是为了让他们读书明理,做个无愧天地无愧自身的人。”
老者浑身一僵,这才站起身,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裴寂渊一番。
裴寂渊注意到了老者腰间破损的荷包后,眼神一闪。
“刚刚裴某所言,都是真心话。我为孩子择师,只看夫子的学问和人品。”
老者感慨万千:“想不到这小小威县,还能有你这般见识的人。好,你这脾气,老夫喜欢。你随我进来吧。”
裴寂渊走进教室看了看,环顾四周,发现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图,笔墨酣畅,意境深远。
“这画……”
老者这才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怎么,你还懂画?”
裴寂渊摇头:“我不通此道,只是觉得这画……很特别。”
“哼,算你有点眼力。”
老者拍拍手上的泥土:“这是老朽闲来无事所作。”
“敢问先生,现在还收学生吗?”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中精光闪烁:“老朽姓沈,单名一个砚字。年轻时也曾中过秀才,到州府一级的书院读书。不过后来嘛……”
他指了指墙上那幅山水画:“后来厌倦了那伪善的官场和书院,就没再继续科考,回来云游四方,教书育人。”
裴寂渊点点头:“我明白,您的学问一定不浅。我看到了,您腰间的荷包,是州府一级的书院给学生发放的。若是我没认错,需要整个学年连续考核第一,方能获此奖励。虽然只是个锦囊,但含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