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边老街棚户的一群孩子,家里都贫苦得很,父母家人为了生计奔波,没空管他们。我就叫他们没事到我这儿来读书,好歹识得几个字。”
裴寂渊挑眉:“不收费?”
沈砚斜了他一眼:“这些孩子家里饭都吃不起,哪有钱出学费。”
“分文不取也愿意传授知识,先生大义。”
裴寂渊起身:“我回去告诉我娘子,明日来拜师。”
当晚,裴寂渊将沈砚的情况细细说与江栖月听。
“威远书院表面风光,实则暗藏龌龊。”
裴寂渊眉头紧锁:“你还记得桂花婶子和阿贵叔吗?”
江栖月点点头:“当然记得。”
裴寂渊叹了口气:“他们是有过一个儿子的,据说那孩子从小就很争气,阿贵叔是村里的木匠,手上比较宽裕,才有钱送孩子去上私塾。
这个孩子也很争气,努力通过了威远书院的考试,刻苦学习。威远书院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阿贵叔和桂花婶子也没办法及时关注孩子的状况。
没到一年,他们的儿子就性情大变,原本很活泼也很机灵,自从去了威远书院后,就变得郁郁寡欢,后来在威远书院……没了。”
江栖月瞪大眼睛:“啊?难怪……我就说嘛,阿贵叔和桂花婶子年纪这么大了,怎么会没有孩子呢。那……他是怎么死的?”
裴寂渊摇摇头:“我都是听阿贵叔说的。他当时接到书院的通知过去领尸首,书院的人说是他自己贪玩爬树,摔下来后跌进了水缸淹死的。
但阿贵叔看了,他身上有好多被打出来的伤,有新有旧,而且他们的儿子从小就很听话,也不会爬树。阿贵叔觉得儿子死的有疑问,就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