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币在连着塑料脸盆砸在地上,哗啦一声响。
钱都砸地上了,楚渭蹭的一下蹿起来准备打架,以何米的暴脾气这不得发飙?
却见何米笑了一下:“多谢多谢啊,这位先生要看什么啊?”
“那个剑,那个特别长的那个剑!”
“剑我表演过来呀,您要再看一遍?”何米也配合,挨个儿表演下来。只是这些兵器要舞的好看是要卖力气的,尤其是鞭子要抽出响声来,等把牧羊鞭收回掌心里,何米喘了口气,趁着多说两句话的功夫赶紧歇歇。
“小伙子你干嘛啊?”阿珠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看他们这都习以为常的表情,楚渭才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他这是……”
“这个叫响场,客人有面子,花旦也威风嘛。”阿珠拿着装钱的小脸盆过去一起捡,楚渭傻乎乎得下意识得就跟过去了。
他也觉得自己这一米八二的个子光站着不干活儿实在太碍眼,本能得蹲下去跟着帮忙捡钱。
何米耍的是兵器,和站在原地不动的唱歌不一样,她表演的时候是不能有人上来捡钱的,为了给他们腾出空,何米还特地多站了一会儿,给那些阿叔阿伯陪聊。
这里的地面还有灰土泥水,钱币落在灰里,脏兮兮得,可阿珠半点不在意,穿着闪闪发光的演出服蹲在地上,照样拿手去拣出来。
看楚渭不懂,阿珠跟他笑了下:“你是觉得我拿着个钵子像是要饭的吗?”
“不是!你别误会……”楚渭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都是为了生活,有什么好挑挑拣拣的?”阿珠拍了下手上的泥土站起来。
灯光的昏暗也掩盖不了她脸上的劣质化妆品,她的年纪应该不小了,阿姨大妈标配的卷卷发更显得沧桑,只是现在依旧是那么从容,沉着,让楚渭不得不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