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铜色。商洛雪拿起一枚细看,发现内孔周围刻着几乎不可见的纹路——是半截地形图。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直视燕横的眼睛,\"你大可以自己盗走卷轴。\"
燕横突然暴起,厌刀架在她颈间。刀锋的寒意刺得皮肤生疼,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正抵着冰冷的金属跳动。
\"因为我要你亲手取来。\"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若你敢向官府通风报信\"厌刀轻轻一压,一缕血丝顺着她锁骨滑入衣领。
楼下的嘈杂声忽然变得遥远。商洛雪望进燕横漆黑的眼底,那里面的杀意真实得令人战栗。但她同样看到了更深处的某些东西——一种近乎绝望的执念。
\"成交。\"她突然折断手中的铜钱,\"以商氏之名。\"
燕横收刀入鞘,转身走向窗户。临跃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明晚子时,老地方。\"顿了顿又补充,\"别穿官服。\"
商洛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缓缓松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掌心躺着从杀手身上顺来的青铜蚨钱,背面刻着\"司空\"二字。
她没有注意到,屋檐阴影里停着一只金属蜻蜓。它复眼中映出商洛雪离去的背影,翅膜振动将影像传向远方。十里外的密室中,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正抚过铜镜表面,镜中画面赫然是醉仙楼内的血腥场景。
\"有意思。\"手的主人轻笑,声音如同毒蛇滑过冰面,\"商家的丫头和燕家的余孽\"
铜镜旁,一卷标着《漕运纪要》的竹简静静躺在案几上,封皮已经被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