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玉岑可是醒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来人正是当朝刑部侍郎李锐,他还穿着刑部侍郎的朝服头戴乌纱帽。
进门的瞬间,似乎被内室怪异的味道冲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裴玉岑神色猛地一僵,是李锐!
已经提前接触了有关慈光寺的账册,又有上一世的记忆,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这条潜伏在大靖朝,做尽恶事的刑部尚书。
他悄悄吸了口气,胸口的起伏牵拉伤口,让他面色看起来凄楚又惨白。
疼痛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这样对李锐的厌恶应该就不会被发现。
想着,他挣扎了一下就要坐起来,胸口剧烈疼痛,果然将他眼底的情绪彻底遮盖。
“尚尚书大人咳咳”
他快步走到床前,先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裴玉岑一番,然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醒了,快别动,可是牵扯到了伤口。”
锐威严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这要是放在没有上一世记忆之前,裴玉岑觉得自己八成会感动。
“你可算是醒了。”
拿命去冒险啊。”
“就算不顾家中妻眷,也要为你那老母亲想想吧?”
“知道你重伤昏迷的消息,老太太可是哭的眼睛都快瞎了。”
“现在好了,终于醒了,不然这么哭下去,恐怕都要黑发人白发人了。”
“好在,陛下那边有老夫在,这一次算是你小子命大有福气,今后咱们会是一路坦途。”
“不论如何,醒了就好。”
“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须知,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不然”
只会便宜别人了。
李锐短短几句话,就把他为这个心腹部下做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
话中意思无非是,就算太医院说你难熬过去,你家里我都已经照顾到了。
而至于陛下那边,更是倾尽全力争取到了如今的好处。
于情于理,一个部下得到直属上司如此关爱与庇护,都会感激涕零吧,李锐老脸上带着笑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