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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惊觉自己正紧紧抓着路南的手腕，指尖甚至在他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红痕，她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
“抱歉……”
逸妍低声道歉，撑着床垫慢慢坐起身。
当她抬头看向路南时，目光却像是穿过他望向了很远的地方。
她的眼神太过复杂，怀念中夹杂着痛楚，温柔里藏着隐忍。
路南注意到逸妍的指尖在微微发抖，不自觉地揪住了被单的一角，将那一片布料揉皱又抚平。
房间里霎时间安静得可怕。
路南平静的面庞上难得出现了一抹不自然。
他微微蹙起眉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指节下意识地摩挲了手腕，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逸妍的眼神太过陌生，像是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什么人，又像是沉浸在某种他无法触及的回忆里。
这不像她——至少，不像他认识的那个逸妍。
路南的瞳孔微微收缩，审视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刮过逸妍的脸。
路南指节无意识地收紧，他垂眸看着腕上残留的红痕。
这个坐在他面前的人，明明有着逸妍的样貌，逸妍的声音，甚至逸妍身上那缕淡淡的香气，可就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不是逸妍……”路南的声音比往常低沉了几分。
窗外的光线忽然变得刺眼，路南眯起眼睛，某种冰冷的直觉顺着脊背爬上来。
这或许就是逸妍所说的，另一个她。
“你到底是谁？”
逸妍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掌纹滴落在雪白的被单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我当然不是她啊，枫。”
逸妍忽然笑了，那笑容美丽而危险。
她伸手触碰路南的脸，指腹沾着的血在他脸颊留下蜿蜒的痕迹。
“可你每次都和那时一样带着永夜森林的松脂香。”
路南浑身肌肉绷紧，却动弹不得。
“每次都要重新认识你……”
逸妍叹息带着腐烂的甜蜜，她将额头抵在路南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