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盯着绣帕,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
夜幕深沉,客栈后院的“静心亭”内,武媚娘与女掌柜对坐饮茶。“听闻你十五岁便执掌客栈?”武媚娘转动着茶盏,盏中龙井沉浮,“这般手段,不输男儿。”女掌柜苦笑:“若非《新律》护持,我一介寡妇,早被叔伯侵吞家产。只是……”她望向客房,“每日见太多爱恨纠缠,心也累了。”
此时,宋云舟匆匆赶来,手中攥着加急文书:“陛下,扬州传来消息,有世家大族暗地蓄养‘合离打手’,专替夫家抢夺财产!”他展开密信,字迹潦草,“更有甚者,伪造女子出轨证据,妄图将其净身出户。”
童浩林的脸色瞬间阴沉,玉佩在掌心攥出冷汗。苏婉婷取出袖中竹简,上面记录着今日暗访所得:“离婚案七成涉及财产,两成源于感情破裂,一成竟是家族干涉。陛下,律法虽立,执行仍需细化。”
第二日清晨,大明宫的早朝气氛凝重。童浩林将“合离打手”案卷掷于龙案:“即日起,各州府设‘姻缘司’,由大理寺直管。凡合离案,需三司会审,墨家‘秉公镜’与‘账本分析仪’强制使用。”他扫视群臣,“若有官员包庇权贵,同罪论处!”
一个月后,“合离客栈”挂出新匾额“明镜阁”。大堂内增设“律法宣讲台”,宋云舟亲自授课,用皮影戏演绎《合离律》经典案例。曾经争吵不休的夫妻,如今围坐倾听“和离七步法”“财产分割八则”。女掌柜的柜台旁,新摆着官府颁发的“公正调解”金牌,金牌下方压着童浩林的密旨:“若遇疑难,可直奏朝廷。”
长安街头,百姓们热议着新政。茶馆的说书先生敲着醒木:“各位可知?如今合离不再是女子耻辱,官府还设‘再嫁帮扶处’,助离异妇人谋生计!”台下听众纷纷点头,有人举起刚领到的《合离权益手册》:“这册子好,往后再也不怕被欺负了!”
而在大明宫的书房,童浩林望着案头堆积的姻缘司奏折,提笔写下御批:“律法非冷铁,当存仁善;姻缘虽私事,亦关国风。”烛火摇曳间,他仿佛又看到合离客栈里,那些或悲或喜的面容——大唐女子的命运,正在这律法与情理的交织中,悄然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