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鸣眉头蹙起。
明日便是他与阿狸大婚吉时,本该满心期待,可是听到沈知念不回来的消息。
他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
宋老夫人把佛珠从桌面拿起来,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宋鹤鸣下意识去摸腰间玉佩。
摸了个空。
他突然想起来,那次在茶楼,沈知念一时闹脾气,把她爬了三千级台阶求来的玉佩直接摔碎了。
还有那只玉镯。
此刻还碎在书桌上,他还没来得及去寻工匠修补。
他收回有些僵硬的手。
自两年前知念入了侯府,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如此之久。
长庚瞥见宋鹤鸣沉默不语,忽然想起半月前沈知念说过的话。
“我与小侯爷已经签了和离文书,往后不会再过问侯府的事。”
他犹豫片刻:“侯爷,那日小人替您送家书时,夫人说说…”
话音未落,两道目光齐齐朝着他看过来。
长庚下意识把“和离书”三个字咽回喉咙里。
“说什么了!”宋老夫人手中佛珠骤然收紧。
长庚垂眸盯着地面,将后半句话咬得含混:“昨日我去塘坊买喜饼,恰巧撞见春喜也在,说她家小姐要成亲了…”
他说完,偷眼望去。
“绝不可能,知念是我的夫人,怎么可能嫁给他人,一定是你听错了!”宋鹤鸣骤然打断,脸色比未干的墨砚还要阴沉。
长庚慌忙低头缩着肩膀:“是,昨日人多嘈杂,小的耳朵糊涂,许是把话听岔了。”
这推诿的回答总算让宋鹤鸣紧绷的下颌线松了松。
沈府庶女众多,春喜口中的小姐一定不是沈知念。
毕竟全南洲城都知道,那个在大雪天为他送热粥,跪祠堂求他平安的沈知念,向来是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
他在心中宽慰自己:他只是娶阿狸做平妻,又不是纳三妻四妾。
明日成亲后,不过添双筷子的小事,等知念气消了,自然会回来执掌中馈。
那些气头上说的“和离”,不过是闺阁女子的小性子——真要递上和离书,她哪舍得?
怕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