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声音陡然冷硬。
“我怎么会忘?知念倾心于我,愿意为我付出,我就是借用她的聘礼而已,她不会介意的。”
“不会介意?”宋老夫人冷笑一声,“这世上哪有女人能容忍旁人分走夫君宠爱,除非……”
她忽然顿住,“除非她早就对你寒了心!”
“还有,你为了那个戏子,被皇上罚了半年俸禄,如今她还有脸要聘礼?!”
“够了!”宋鹤鸣突然拍案而起,“母亲满嘴戏子戏子,阿狸身份如此,若没有体面聘礼,如何风风光光进门?难道您不想早日抱上嫡孙了?!”
老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
她胸脯剧烈起伏着从张嬷嬷手中接过一张礼单,摔在檀木桌上:“单子上的物件,三日之内必定备齐。若还不够……”
她又将礼单狠狠甩在宋鹤鸣脚边,“你便自己去求、去抢,总之别再打侯府的主意!”
……
宋鹤鸣脚步匆匆去库房,路过沈知念院子时,他鬼使神差地顿住脚步。
犹豫片刻,他抬脚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片冷寂的气息扑面而来。
廊下空荡荡的花架上垂着几缕枯萎的藤蔓,沈知念亲手栽种的月季、茉莉早已不见踪影,只剩几个陶盆歪斜在角落。
他又抬脚房间里走。
雕花床榻上空无一物,连素白床幔都被收走,露出光秃秃的檀木框架。
他死死盯着满地狼藉,后知后觉地想起,自从沈知念搬到这个偏院,他几乎未踏入过这里。
“侯爷,这就扫完了……”佝偻着背的婆子抱着竹帚进门,见他怔在原地,慌忙福身,“灰尘大,您还是……”
“夫人的东西呢?”宋鹤鸣猛的拽开衣橱,橱内空空如也,唯有几枚铜环在晃动,仿佛在嘲笑他的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