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郡主话音刚落,便高高扬起下巴,眼睛紧紧盯着沈知念,似要将她心底的情绪都剜出来。
沈知念却依旧神色淡然,似是毫不在意。
她跟裴淮年的婚事本就是各取所需的一场交易,他借她挡开各派的拉拢,她凭他脱离当下困局。
若玲珑郡主真有本事让裴淮年放下心中的执念,那这桩无爱的婚事,她让开便是。
不过是拂袖转身的事,没什么难的。
玲珑郡主见沈知念始终一副冷淡模样,指尖轻轻一勾。
一旁的仆从立刻会意,上前将她带来的两口箱子打开。
“瞧瞧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可还喜欢?”
随着箱盖开启,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沈紫燕好奇心作祟,忍不住上前两步查看。
“啊!”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忙用帕子捂住口鼻,踉跄着往后退去。
只见箱子里,赫然躺着两只早已没了生气的大雁,羽毛凌乱,血迹斑斑。
“多谢郡主厚赠,稍后我便将礼单连同这些礼物,一并呈给裴将军过目。”
沈知念神色自若,语调平稳得如同古井无波的水面。
玲珑郡主勾起一侧唇角,眼底泛着冷光,缓步逼近,周身似裹挟着凛冽的寒意。
“沈知念,你孤身一人,无父无母,若哪天跟这些大雁一样悄无声息地没了性命,这世上,可会有人为你落泪?”
沈知念的唇瓣微微抿起,眸光沉静如水。
“郡主,人与飞禽走兽最本质的区别,在于人有感情,遵循秩序,知晓礼仪。”
“倒是伶牙俐齿!”玲珑郡主嗤笑出声,眼尾挑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不过是个二嫁的落魄千金,也妄想攀附裴将军?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
话音未落,她突然挑眉,:“对了,前些日子我收到定远侯府的请帖,巧得很,竟是与你婚期同日……”
她故意拖长尾音,“会不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玲珑说完,泄愤般长长舒出一口气,轻蔑目光扫过沈知念以及身后的沈紫燕,转身回了马车。
……
侯府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