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客人呢,你若不去,惹毛了贵人,当心吃……”
沈知念突然“啪”地合上手中册子:“春喜,此处太吵,我们出去。”
主仆二人走到门口,只见檐下停着辆马车。
通体裹着鎏金桦木,在日光下流转着虹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马车的珠串门帘被玉指挑开,玲珑郡主露出半边脸,接着就端着姿态翩然落地。
“玲珑郡主。”
“玲珑郡主。”
众人见状纷纷躬身行礼,她却径直走向沈知念。
“你是何时出宫的?”玲珑声线清脆,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审视。
她步步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沈知念的发鬓,熏香裹着蜜饯味扑面而来。
沈知念下意识后退半步,余光瞥见沈紫燕幸灾乐祸的嘴脸,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脑中突然闪过宫中被刁难的场景,指尖瞬间变得冰凉。
不过瞬息之间,她敛眸应道:“七日前。”
“哼,”玲珑郡主绕着她转了半圈,语气慢悠悠:“你们沈府都落魄成这样了,倒没看出你挺有本事,哄得太后眉开眼笑不说,和离了还能攀附上裴淮年。”
话音里的讥讽像针一样扎人。
春喜正要开口争辩两句,被沈知念悄悄拽住袖口。
旁人不知道玲珑郡主的脾气,她在宫中可是见识过了。
恒裕王府不在南洲城,玲珑算是以质子身份养在这儿的,又是皇后亲外甥女,素日里连皇子都让她三分。
宫中尚且敢直接发难,更别提在外面。
此刻若与她争执,怕是讨不到半分好。
“郡主,我也是按照宫人教的做事。”沈知念语气不卑不亢:“太后也多次提起,郡主在的时候,常常让她很开心。”
玲珑郡主闻言胸脯一挺,珊瑚珠钗在鬓边晃得更欢:“那是自然!我与太后的情分,岂是旁人能比的?”
她说完,朝着身后两个仆从招了招手。
“你快要结婚了,我也应当送份礼物。”
她顿了顿:“沈知念,我与你不同,我看上的男子,绝不会拱手让给他人,你就算顺利嫁给裴淮年,也只能是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