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她拖长了音调:“你呀,反正是和离二嫁,这喜绸便留给你……二用吧。”
再寻一门好亲事……
于氏还真是有脸说。
沈知念心里升腾起怒气,她勾起一抹凉笑,突然上前一步,指尖攥住喜绸用力一扯。
猩红的绸缎应声落地,卷着灰尘在青砖上铺开。
“这样的装饰,倒显得这满院聘礼都俗气了。”
她拍了拍手,后退两步站到裴淮年身侧,抬眸时目光清亮。
“裴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劳烦安排人手,把沈府这些装饰尽数撤去。”
沈紫燕脸色骤变,下意识举起手中竹竿指向沈知念:“沈知念!这些喜绸都是我亲自盯着挂的,还有六日我就要与裴将军大婚了,你……”
话未说完,裴淮年已侧身将沈知念护至身后,冷声截断:“你要与谁大婚?”
话音未落,他手腕微动,指尖快如闪电扣住竹竿中段。
只听“啪”的一声,竹竿从沈紫燕手中脱力坠地。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仍不死心:“自然是裴将军您啊!皇上明明给我们赐了婚……”
廊下竹竿滚落在青砖缝里。
于氏惊的连退两步,差点被竹竿绊倒:“将军今日难道不是为了紫燕而来?”
裴淮年缓缓转头,目光扫过母女二人时,冷冽如腊月寒冰:“本将军持节下聘、受皇上金册赐婚的未婚妻,”
他顿了顿,声线裹挟着玄甲下的肃杀之气,“自始至终唯有沈知念一人。”
于氏亲历过周明远之事,对皇权威严本就心有余悸,更清楚裴淮年在朝堂的分量。
此刻他就立在眼前,亲口说要娶沈知念,这话岂会有假?
定是紫燕自己会错了意!
电光火石间,她脸上的惊惶瞬间转为谄媚,裙摆一转就朝仆役们吆喝:“哎呀这都是误会!赶紧的,按大小姐说的,把院里红绸全摘下来!”
她拍着大腿做出懊悔状,“瞧瞧这料子多俗气,哪配得上将军府的聘礼?立刻换新的,要最好的云锦重彩,快!”
沈知念抬眸看向裴淮年,却见他目光早已落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