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消气?”皇帝猛地转身,声色俱厉:“竟敢在皇家围猎场玩猫腻放兽夹,还找人顶罪了事?这大晟的王法,都成了儿戏不成?!”
他猛然驻足,袍袖翻飞间指向阶下:“裴淮年!”
“臣在!”裴淮年踏前半步。
“给朕彻查此事!”皇帝指尖重重叩在桌案上,“无论是谁主使、谁帮衬、谁隐瞒!一概揪出来,莫要姑息!”
“臣领命!”裴淮年单膝触地,眼底暗光骤凝。
“传旨下去,明日拔营回南洲!这围猎场,朕片刻也不想多留!”皇帝甩袖坐回龙椅,指节叩得扶手咚咚作响。
裴淮年垂眸静立,忽地上前半步:“皇上,方才那两个村民嘴看着很严,但臣有一个建议。”
“讲。”
“可……”他压低嗓音,指尖在案几上划出半弧,“如此可在三日内抓住幕后真凶。”
皇帝目光一凛,忽而拍案而起:“准了!就按你说的办。若敢有人再耍花招……”
他森然扫过殿内阴影,“朕必叫他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
……
南洲城被细雨洗过的空气泛着潮湿的凉意,马车碾过地上积水,溅起细碎水花。
沈知念摩挲着小熊蓬松的绒毛,掌心传来幼兽微弱的体温,却暖不化她掌心的冰凉。
她最后还是没忍住,用了救驾之功要下了这只熊。
“小姐,咱们回沈府吗?”春喜问。
“不,先去济生堂。”她沉声应道。
今天就去找宗恒直接成亲,只要拿到婚书,从沈府搬出去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车轮声渐渐慢下来,济生堂的药幌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沈知念的心跳突然失了节拍,喉头发紧得厉害。
明明只剩最后一步。
可是那种熟悉的、被命运扼住咽喉的窒息感又汹涌袭来。
她恍惚间觉得,明明面前只有短短几步路,竟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一样远。
她走进济生堂,檀木药架后却不见陈伯。
“沈姑娘,你可算来了。”田七快速迎出来:“你快去看看宗恒书生吧,他要不行了……”
话音未落,一声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