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了一杯茶。
皇上挥了挥袖子,跟太监说:“带定远侯回来,且听宁阳王说个明白。”
宋鹤鸣回到殿中,双膝重重砸在沈知念身侧,青砖寒意顺着膝盖往上窜。
“皇兄,”宁阳王踱步龙椅正前方,“如若我没记错,今日射杀发狂母熊的,是定远侯吧?\"
皇帝侧首看了裴淮年一眼,脊背慵懒地陷进龙椅里,沉声问道:“那又如何?”
“所以,他应该算是有首胜之功,那么多人看着他射杀棕熊,你现在又要那么多人看着他受罚,这样反倒容易让人错认他与兽夹一事有关联。如此,真正的幕后黑手岂不正躲在暗处窃喜?”
宁阳王说完,已行至裴淮年身前,含笑发问:“裴将军久经沙场,可觉得在下所言有理?”
裴淮年抱拳躬身:“臣不敢妄议,圣心烛照,自有公断。”
宁阳王挑眉点了点头:“再者,听闻那母熊发了狂,连裴将军这等沙场宿将都需全力周旋,虽说裴将军救驾之功确凿,但定远侯与之并肩猎杀,亦不可轻视。何况,此事起于沈氏与定远侯的家务纷争,罚一人而罪全家,倒显得陛下处置不公了。”
话音未落,他忽而转身,笑意盈盈地看向跪坐在地的宋鹤鸣:“定远侯,你说本王所言,可在理?”
宋鹤鸣喉间发紧,额角青筋微跳。
他自认为不过侥幸捡了便宜,哪来什么\"首胜之功\"?
可看着宁阳王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明白,这是对方递来的救命稻草,若此时反驳,不仅辜负这番周旋,更可能激怒龙颜。
沉默良久,他还是没说话。
沈知念指尖轻轻攥紧裙角,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宁阳王竟将此事定性为侯府家务事?
可她纵有疑虑,也不能当庭驳了王爷颜面,何况荣妃方才分明盼着她开口求情。
皇帝指尖叩击龙椅扶手,目光如刀般扫过殿内:“既如此,朕便给你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若能查出谁在林中放置兽夹,便既往不咎。”
许阿狸攥紧帕子,指尖因紧张而沁出冷汗。
昨天晚上,她分明听到周明远让人放兽夹了,但是她拿不出证据。
方才被帝王威仪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