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仗责……
宋鹤鸣身形微颤,短暂僵在原地后重重叩首,额间贴着青砖沉声道:“谢皇上隆恩。”
话音未落,侍卫已上前在他两侧站定。
“皇上,皇上……”荣妃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尾音被生生掐断在殿内骤然凝滞的空气里。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尾余光似不经意地扫过荣妃越加难看的脸。
尽管荣妃明显慌乱,但是龙椅之上的皇帝神色淡漠如霜,丝毫不为所动。
荣妃眉头皱紧,下意识偏头望向沈知念所在的方向,却在四目即将相接的刹那又猛地收回目光。
说到底,宋鹤鸣此番受罚的缘由,其实与沈知念无关。
沈知念如果不当机立断问出刚才那两个问题,今日要受罚之人,恐怕还要加她一个。
虽说棕熊发疯时她并不在场,但瞧着皇帝周身翻涌的怒意,也能想见当时场面该是如何惊心动魄。
皇帝本就生性多疑,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猜忌丛生。
这般境况下,即便沈知念有心开口求情,恐怕也是徒费唇舌,难改既定局面。
荣妃牙关几乎要咬出血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宋鹤鸣如今不仅是定远侯,更是兄长唯一血脉。
若他有个闪失,自己日后有何颜面跪对宋家祠堂列祖列宗?
眼见侍卫已押着宋鹤鸣往殿外走去,她正打算豁出性命再求一遭。
就在这时,宁阳王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语气悠悠打破凝滞的空气:“皇兄,何必如此着急呢?”
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哦,宁阳王这么说,是有何高见?”皇帝眼皮掀了掀,眼底寒芒一闪。
宁阳王负手前行两步,姿态从容:“皇兄,臣弟以为此刻处置定远侯,时机或有不妥。恳请皇兄暂留定远侯,容臣弟说几句话。”
“时机不妥?”皇后挑眉冷笑,“宁阳王这是在质疑陛下的决断?”
“臣弟不敢。”宁阳王目光如炬,不着痕迹地瞥向御前公公。
老太监心领神会,佝偻着背将过去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