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天色渐暗,徐府后院的青瓦白墙也跟着沉下去。
“都死了人了?沈府庶女能卖多少银子?为了这点钱,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也不怕遭报应!”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抽气声。
“沈府于氏向来苛待庶子庶女,心眼又坏,现在沈知念没了侯府护着,娘家日子怕是……”
话音未落就被身旁人拽住袖子。
“这种人可真是黑了心肝,该死啊!”有人咬牙切齿,又很快被嗤笑打断。
“那又怎么样,我听说,沈知念和离了,一日不出嫁,一日就得看于氏脸色。”
……
裴淮年愣怔片刻,看着沈知念单薄身影跪在地上,他强忍住把她扶起来的冲动。
语气越发冷:“你是徐府的当家人?”
徐老爷大儿子缩着脖子抖如筛糠,求救目光不停看向周明远在的方向。
那日官司之后,他原本是不想再跟定远侯有任何关系,所以想去沈府把银子要回来。
但是周明远却要求他,不仅要把沈孽桃抓来,还得敲锣打鼓广邀宾客,把沈知念一并吸引来。
他也不敢问,就照做了。
哪成想前脚热了定远侯,后脚又惹到了裴将军。
完了……
裴淮年眼神像是锋利刀刃,幽幽散发寒意。
“周尚书,你今日受邀参加喜宴,不如你来说说,到底是这么回事?”
周尚书把周明远躲闪表情尽收眼底,突然大喝一声。
“混账东西!我竟不知,徐府办的所谓喜宴,竟是这么草菅人命的勾当!即刻把沈姑娘放了!”
裴淮年话音刚落,外院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府尹领着衙役们匆匆赶来,额角青筋随着喘息突突直跳,不知是被差事催得火急,还是见着裴淮年在场而心慌。
“裴将军!”他躬身作揖,“我这就把人都带回衙门,定当严加审问……”
裴淮年余光扫过仍跪坐在地上的沈知念。
暮色为她的素衣笼上一层青色,单薄脊背却始终挺得笔直。
方才她字字铿锵,不仅把他架在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