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身契的春喜,满心欢喜,当天便随着沈知念回到了沈府。
于氏瞧见她们一同归来,斜倚在门廊处嗑瓜子。
“忒,我说宋夫人,这都快十日了,哪有回娘家长住还白吃白喝的道理?”
沈知念原本不想理会于氏的冷嘲热讽,可今日,心中的怒火却忍不住腾地升起。
她直视着于氏,毫不退缩:“婶母,您这是想跟我算算账?”
于氏肥硕的身子扭动了一下:“你整日早出晚归的,这沈府又不是客栈,就算是客栈,也得有银子才能运转下去吧。”
“好,婶母既然要算,我们算算清楚。”沈知念站定,给了春喜一个眼神。
春喜心领神会,匆匆跑回屋内,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张单子出来。
沈知念接过单子,语气不卑不亢:“婶母,如今这沈府的住所,是皇上念着我父亲为大晟尽忠而赐予的。”
“府里一共六个院子,我只住了其中一个。其他院子,按市价算便宜些,一个院子每月十两银子,您该付我每月五十两。从八年前到现在,一共是四千八百两银子。”
于氏:“……”
沈知念顿了顿,眉眼含笑:“还有,我出嫁时,您和叔父以担心侯府对我不好为由,克扣了我一千两嫁妆银子,还有一间铺子……”
于氏听着沈知念的话,脸色涨得通红,不等她继续说下去,便慌乱地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突然头疼,我先走了。”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
沈知念看着于氏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这院子在她成亲之后,沈阳恺和于氏之所以能安稳地住下,说到底不过是她看在祖母的情分上。
日后,这院子她是必定要收回的。
只是眼下,她还得忍着。
于氏那个人,一旦被她抓住把柄,定不会善罢甘休。
……
两日后,济生堂。
沈知念将几味草药仔细包好塞进药箱里。
因为春喜忙着。
她就自己出门去斜对街寻位老匠人修缮药箱铜扣。
刚修好出门,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