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木头似的，平时说话轻声细语，老是坐在角落里像个隐形人。
依她看，过两年早点下来干活，到年纪嫁出去得了。
周大毛默默往盆里添了些凉水，温度合适，张素芬的心情才好起来。
看着一旁的周建国眼睛一转，心思活络起来，试探着开口道：“建国，最近天越来越热，我都有点吃不下去饭了。”
周建国翻了一页报纸，睨了她一眼，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咱们买台电风扇吧，不光吃饭的时候也能用，睡觉的时候放在屋里一定可凉快了。”
“那怎么行？工业券不多，攒的那些还要留着给家里寄回去呢。”
又是给家里寄回去，提到这张素芬就来气。
“这不是你的家吗？我们娘仨不是你的亲人吗？为什么你不惦记我们娘几个。”
张素芬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满。
周建国脸色变了变，眼神顿时冷下来了，“小天马上要参加工作，到时候少不了要用工业券买东西，咱们作为家里的长辈，自然要为他多考虑些。”
“凭什么，他又不是我们儿子。”
“你说凭什么？我不过是想以后老了有人给我摔盆。”
按照老家的习俗，去世时需要亲生儿子。给自己摔盆送终，他们没有儿子，只能是侄子来干这个活。
张素芬顿时眼皮耷拉下来，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她知道都是因为生了三个丫头片子，导致婆家还有丈夫看她不顺眼，连带着三个闺女也不喜欢。
“不买就不买。”
张素芬神色恹恹的端着盆离开。
屋里，周三毛趴在门缝里，听见爸爸妈妈吵架，捕捉到一个不熟悉的词。
“二姐，什么是摔盆？”
周二毛手指灵活的编着蝈蝈笼子，这些小东西拿到学校里去卖，一个能卖两分钱。
她编的蝈蝈笼子又结实又好看，很受同学们欢迎。
对于妹妹的疑问，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一些傻x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