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辛苦妈帮忙了，我去陪陪她。”
“去吧去吧。”
何甜惠跟何母说完话以后，便回房间去了。
进屋的时候里头依旧没什么声响，何甜惠以为沈千月还在无声流泪。
谁知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沈千月闭上眼睛睡着了，眼角还噙着未干的泪痕。
小可怜的。
何甜惠抬手轻轻地替她拭去泪痕，想了想又去浴室弄了温毛巾给她擦脸。
在她给沈千月擦脸期间，无论她怎么摆弄，沈千月都没醒，由此可见她的疲惫程度。
也是，哭了那么长时间，早就哭累了。
估计，明天睡醒以后眼睛还得肿。
何甜惠替她盖上薄毯，又关掉客厅里的大灯，打开了柔和不刺眼的小夜灯。
离开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蜷缩在沙发上的沈千月。
希望她明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冷静，清醒下来了。
—
这天晚上，沈千月又做梦了。
梦里她和霍北深的距离比现实更近，当然霍北深也比现实里愈加冰冷。
她站在他面前，泪眼婆娑地唤他：“哥哥。”
而霍北深就像没有听到她的呼唤一般，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然后便自行操控着轮椅离开了。
毫不留情的模样看起来是真的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一瞬间，痛苦的情绪如汹涌的浪潮般将沈千月淹没，她难受得直接醒过来。
胸口一阵钝痛，如针脚在戳，密密麻麻，让她有些缓不过气。
某个瞬间沈千月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只得赶紧坐起身深呼吸来顺气。
黑暗中，沈千月的呼吸很急。
好一会儿，才逐渐缓解。
她脱力地靠在沙发上，轻轻喘息。
那一瞬间接近死亡的感觉，让沈千月感到恐惧，没想到人负面情绪达到顶点的时候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她不想死，也不能出事，她有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她还有个母亲，腹中还有孩子，霍北深也还没有记起她，还有那么多记挂关心自己的好友，她不能再陷在这种情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