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想把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早该知道厉俊臣的桀骜,他向来如此,不应该感到过于惊讶。
“连他的代理律师都没来?”沈知意又问。
季见山摇头,“我听说他没有请代理律师,甚至厉氏法务部的人都没有出动,他要为自己辩护。”
沈知意还是感到意外。
良久才道:“哦对,他有修过法学,而且成绩不差。”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不,是骄傲。
厉氏集团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外,乌云压得比玻璃幕墙的钢架还低。
le—d屏上的股价走势图如同绿色瀑布,数字每跳动一次,整栋楼都仿佛在震颤。
“厉总,集团控制的三家上市公司股价在开盘半小时后跌停。”
吴秘书手握平板报告,“《财经周刊》头条说厉氏兄弟阋墙堪比玄武门之变。”
厉俊臣站在全景玻璃前,盯着楼下蚂蚁般聚集的记者,“还有些什么负面新闻,都说出来。”
“同事说,江城各大炒股群里都在传你要引咎辞职。”
“还传说多个机构投资者联名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瑞士信贷刚刚抽走二十亿授信额度,将厉氏的信用评级调至最低级。”
厉俊臣转过身,“还有呢?”
“《厉氏掌门人涉嫌胁迫生父签字》的标题甚至上了境外媒体的热搜。”
厉俊臣声音冷淡:“这就想锤死我?幼稚。”
吴秘书提醒:“厉总,这不是普通的股价波动,后果已经很严重了。”
“三家上市公司市值蒸发87亿,机构投资者正在联合抛售。”
“按照集团章程,如果股价连续三日跌停,必须召开临时董事会,向全体股东说明情况。”
落地窗映出厉俊臣冷笑的侧脸。
“这是他们想要的结果,那群老东西等这一天很久了。到时他会提罢免议案。”
吴秘书叹了口气,“您全知道,那该如何应对?”
厉俊臣站了起来,“不发表任何声明,不买热搜。”
“您要去哪儿?”吴秘书问,“外面全是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