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俊臣轻轻将玻璃杯底放在大理石台面,“你妈妈教你说的?”

    “不是,我自己说的。”乐乐赶紧道,

    往办公桌挪了半步,亲密地蹭了蹭厉俊臣的的腿。

    “爸爸,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星然的人?”

    空气突然凝固。

    厉俊臣指腹摩挲着杯壁,冰球在酒液中缓慢旋转。

    林星然?

    这名字应该是在哪听说过,耳熟。

    但想不起来。

    两年前的那场车祸,让他忘了很多人和事。

    但这个人肯定不重要,因为重要的人他都记得。

    墙上的古董钟发出咔哒轻响,秒针走过三个刻度,这才沉声道:“又是你妈让你问的?”

    “那天在码头……”

    乐乐紧盯男人轮廓锋利的侧脸,“有个阿姨一直盯着你看,她好像情绪很激动,她身边的朋友叫她林星然。”

    林星然,林星然……

    厉俊臣感觉自己的记忆有一道阀门好像要打开,似乎要想起什么。

    但一阵头疼,那阀门又关上了。

    厉俊臣将酒杯重重放下,酒液溅在财务报表上,染出一片污渍。

    他扯过纸巾擦拭手指,动作优雅却带着戾气,“不认识!”

    乐乐不甘心。

    怎么会不认识呢?

    如果不认识,妈妈看到他,会那么紧张和激动?

    肯定是哪里不对。

    “可是她”

    “厉明轩。”

    厉俊臣截断他的话,腕表折射的冷光扫过乐乐的脸,“你该去上击剑课了,别在这废话!”

    乐乐敏锐地捕捉到他太阳穴跳动的青筋。

    这个人在撒谎!

    书上说的,当有人反复否认某件事,要么在掩饰真相,要么在逃避记忆。

    “爸爸好好想想,没准能想起来呢。”

    乐乐故意提高声调,像所有任性的孩子那样歪着头,“再想想嘛,万一是爸爸的故人呢?”

    钢笔尖在文件上戳出个墨点。

    厉俊臣突然起身,拎起乐乐的后衣领,和当年把林星然塞进行李箱时的动作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