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窑这天,他们老早就站在了窑口边上,等着邓师傅去开窑。
入窑一色,出窑万千。
他们期待中的春天般透亮的颜色,并没有如期到来。
当这一窑打开,却让他们失望了。
颜色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翠绿,而是灰绿,而且,大部分都烧裂了。
“重新来!”这种情况,宋嘉木见得多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展厅上每一件精美的器物,背后都是无数次失败。
坯入窑的那一刻,成败就交给了老天了。
但奔奔不。
奔奔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这么多天的辛苦制作,这么多天的期盼和期待,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泡影。
奔奔围着一窑报废的瓷器打转,眼泪都快出来了,一直重复着“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其他三人都没吭声。
理解他。
谁的成功背后,不是一次又一次失败?
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是躺着赢的好命。
奔奔伤感够了,抽噎着问一句,“那这些烧坏的怎么办?”
“销毁。”
宋嘉木两个字的回答,让奔奔更加崩溃了。
这些天里,奔奔有多快乐,此时的他,就有多沮丧。
宋嘉木叹了口气,这种事,只能让他自己走出来了。
她这会儿一心想的是,釉水调配哪里出了问题,窑温要怎么调整。
她和邓师傅就去讨论这两个问题了。
奔奔拿了个框,把烧坏的瓷器一件一件都放进框里,其中有一个杯子,是他亲手捏的,做得很认真,他是有用的,结果烧成这样……
就在他抱着杯子伤怀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抱着个破杯子就能挣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