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越界了。
魏准反思了自己,也没强行挽留。
姜令笙朝他行礼后离开。
望着姑娘即将消失在夜色的身影,魏准心下一动,起身:“我送你吧。”
姜令笙愣住。
魏准走过去,语气并不强硬,是在询问:“可以吗?”
姜令笙看向他,眸底闪烁着隐忍的光泽。
她最终还是没拒绝。
魏准松了口气,庆幸她没生自己的气。
车内很安静,魏准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强行找话题聊天。
“我九岁那年,母亲从海商那得了些沙虫,那是百越特有的海货特产,油炸过后煮粥、再放点肉片会很好吃。
百越距离京城千里之外,母亲只得了那么半斤,十分稀罕。那会姐姐得了一场重病才痊愈,食不下咽,但很喜欢吃这个沙虫肉粥,但这个沙虫肉粥我也很喜欢。
母亲见姐姐喜欢,就全给了姐姐。我心中不忿,就跟母亲闹,去姐姐那里吵。
姐姐疼我,后来就把沙虫都给了我。母亲很生气,当天便将我狠狠打了一顿,还将我关进了小黑屋。
那里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就跟方才在衣橱里一样。”
姜令笙的声音很轻,思绪也如同浮云那般飘得很远。
魏准一僵,仿佛也感受到了当时姜令笙的窒息,心如刀绞。
姜令笙目光空洞,昏黄的烛光照在她脸上看着也是苍白的。
“那段时间正是雨季,电闪雷鸣,一个才九岁的小女孩能不害怕吗?我哭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但母亲生我的气,不仅不开门,连一支蜡烛都不给我。
熬完那一夜,次日我就发烧了,但母亲觉得我装病不开门,后来还是姐姐撑着虚弱的身子来给我求情才能出来,此后我就很害怕身处黑夜的封闭空间。”
魏准没想到她会说这些,更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么悲惨的经历。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怕黑。
令笙很爱自己的母亲,自小那些离经叛道的行为更多也是为了吸引秦宓的关注,她虽已看开母爱这件事,但她也只是接受了自己的遭遇、不在折磨自己,曾有的伤害是难以磨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