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韩牧野就带着\"小木头\"和两个壮汉向东北方的洼地出发了。李翁说那里有一种特殊的黏土,最适合烧制瓦片。
\"韩大哥,是这里吗?小木头\"指着一处泛着青灰色的土坡。
韩牧野蹲下身,捻起一撮土在指尖搓了搓。土质细腻如面,带着微微的黏性,与之前烧砖用的截然不同。
\"就是它。\"韩牧野露出笑容,\"开挖!\"
四人忙碌了一上午,运回十几筐细黏土。李翁早已在打谷场上准备好了木槽,将黏土倒入后,加入适量的水,开始\"醒泥\"。
\"瓦片不比砖块,\"老人边用木棍搅拌边解释,\"要薄要匀,土质必须极细。\"
苏月禾带着几个婶子在一旁观摩,好奇地问:\"李翁,这要醒多久?\"
\"至少三日。\"李翁捋须道,\"每日翻搅两次,让这土"活"起来。\"
等待醒泥的日子里,李翁指导众人制作瓦模。与砖模不同,瓦模是弧形的,用整段榆木掏空而成。老人亲自操刀,手法娴熟得令人惊叹。
\"李翁这手艺\"赵铁柱瞪大眼睛,\"怕是皇宫里的匠人也不过如此。\"
老人手中的刻刀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年轻时在官窑,什么都要会一点。\"
韩牧野与苏月禾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位李翁的身份,恐怕没那么简单。
第三日清晨,瓦片制作正式开始。李翁取出一团醒好的泥,在石板上反复摔打,然后搓成手臂粗的泥条,再切成均匀的段。
\"看好了。\"他将一段泥放入瓦模,用手掌均匀按压,再用弓弦刮去多余部分,最后轻轻脱模——一片完美的瓦坯便成了。
众人学着他的样子尝试,却状况百出。瓦坯不是厚薄不均,就是脱模时断裂。就连手最巧的苏月禾,做出的瓦坯也歪歪扭扭。
\"不急。\"李翁安慰道,\"瓦片本就难做,熟能生巧。\"
到日落时分,打谷场上只摆满了百余片瓦坯,远不及当初制砖的效率。更糟的是,晾晒过程中,近三成的瓦坯出现了细微裂纹。
\"怎么会这样?\"韩牧野皱眉检查那些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