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韩牧野在苏家又住了近一个月。腿上的伤已好了七八分,只留下一条淡粉色的疤痕,走路时偶尔还会隐隐作痛,但已无需拄拐。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韩牧野便起身穿戴整齐。他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雪花。
\"韩大哥,起这么早?\"苏月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柔软。
韩牧野转身,看见她端着热水站在门口,发梢还沾着水汽,显然刚梳洗过。晨光透过窗棂,在她素白的衣裙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嗯,今日我想去镇上看看。\"他接过水盆,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
苏月禾耳根微红,低头整理衣角:\"你的腿\"
\"已经无碍了。\"韩牧野活动了下右腿证明给她看,\"顺便买些药材回来,苏伯父的药快用完了。\"
苏月禾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道:\"路上小心。最近村里人说镇上不太平\"
韩牧野点头,从枕下取出一个布包塞进怀中——那是他全部的积蓄,不多,但足够买些必需品。
吃过简单的早饭,韩牧野向苏秀才告辞。老人精神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正坐在院中晒太阳,手里捧着本《论语》细细品读。
\"韩小友要去镇上?\"苏秀才放下书卷,眼中闪着智慧的光,\"听闻近日流民增多,务必当心。\"
韩牧野心中一凛:\"伯父也听说了?\"
苏秀才叹息一声:\"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北境连年干旱,南境赋税沉重,百姓苦不堪言啊\"
韩牧野的心中隐约生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他去镇上顺便打探一下消息。
辞别苏家,韩牧野沿着乡间小路向镇上走去。到处一片白茫茫的,路上偶尔遇到几个村民,都对他点头致意——自从那日教训了王麻子,村里再没人敢对苏家说三道四。
到了下响,离镇子还有二里地,韩牧野就察觉到了异常。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神色慌张,有几个衣衫褴褛的陌生人蹲在路边,眼神空洞地望着过往行人。他放慢脚步,竖起耳朵捕捉路人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