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竟带了丝沙哑。
他起身时太急,案上奏折簌簌滑落,却半点不去理会,几步走到菡芝仙身前,亲手扶她起来。
触手处肌肤滑腻如温玉,他指腹擦过她腕间薄纱,瞥见她耳尖泛起的薄红,心中愈发燥热。
“朕听石矶说,你也想做朕的妃子?”玉帝指尖摩挲着她腕间丝带,忽地轻笑出声:“这般如花似玉的人儿,若是能够常伴朕身侧,倒是一件美事。”
菡芝仙垂眸不敢直视,睫毛在眼睑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轻声道:“若能得陛下垂青,是小仙三生有幸……只是小仙出身低微,唯恐配不上陛下……”
“配不配,朕说的算。”玉帝忽然伸手托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那双秋水般的眼眸里蒙着层水光,眼尾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偏生咬着唇不肯多言,这般怯生生的模样,直叫人心中腾起把她揉碎了的念头。
他哈哈大笑,长臂一伸将菡芝仙横抱起来。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攥紧他胸前龙纹刺绣,发间莲花香混着他身上的沉水香,搅得人头晕。
“好好好,”玉帝抱着她往龙床走去,脚步急切得几乎踢翻脚边香炉:“朕今日便好好爱惜爱惜你,让你知道……”
菡芝仙红着脸将头埋进他胸前,声音细如蚊呐:“请陛下怜惜……”
龙帐重重垂下,鎏金香炉中沉水香烧到了尽头,只剩几星余烬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与此同时,天牢深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惨叫。
哪吒被铁链锁在中央石柱上,溃烂的后背血肉模糊,脓血顺着石柱凹槽蜿蜒而下,在地面积成暗红的小滩。
张图奇站在五步外,指尖流转着青黑色毒血,每弹出一点,便在哪吒伤口上绽开新的脓泡。
“三坛海会大神来啦!”
张图奇笑嘻嘻地摆弄着毒血幡,看着哪吒疼得龇牙咧嘴:“你猜猜这毒血几天能把你的骨头啃光光?”
哪吒气得想骂人,却连嘴都张不开,自从那天被张君抽了一顿鞭子,他就被丢进这黑漆漆的天牢里,张图奇每两个时辰就来“看望”他一次,每次都带着不一样的毒血。
第一波毒血是青色的,一碰到皮肤就像被火烤,他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