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乐屿拨开密草时,苔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食铃铛震碎的虫尸,每吞一只便绽开米粒大的绛紫花苞。
这便是他脚下耸动的原因。
“不是灵气充沛……”他指尖发颤,“是这山在吃活物养自己!”
钟离道:“不必慌张,万物皆有生存之道,这便是此山生存之道。”
夏乐屿起身,深呼吸几次,镇定下来。
“你倒是看得开。”
“只要不伤人,我便不会出手阻拦。”钟离道。
李胤鹏像个小乌龟一样,头从龟壳里冒出来。
“安全了?”
夏乐屿道:“只要我还活着,能给防虫铃输送灵气,就很安全。”
李胤鹏松了口气,“呼——多谢你呀二师弟,你可真是个好人。”
夏乐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我一点都不好,一会儿就把你推出去。”
“啊!师弟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李胤鹏哭丧着脸,控诉他。
夏乐屿不以为然,吐了吐舌。
钟离道:“莫担忧,二师兄左不过开玩笑,他并非心手狠辣之人。”
“真的吗?”李胤鹏问。
钟离:“真的。”
“呜呜,吓死我了,我以为师弟你黑化了呢。”
夏乐屿歪头看向钟离,“你又知道了?”
钟离浅笑:“二师兄心地良善,我自然相信你。”
夏乐屿冷冷道:“少来。”
可钟离却看见,他耳尖悄悄红了。
阮娇娇忽然拽住钟离袖角。
四人已走到一处新的地方。
前方十丈处,草海诡异地旋出直径三丈的真空带,中央倒插着半截石碑。
碑文被藤蔓绞成蚯蚓状的凸痕,细看竟是数百只首尾相衔的玉色蚂蚁,正将“擅入者死”四个古篆不断拆解重组。
李胤鹏捂眼,“我有中度密恐啊!”
阮娇娇转头看了他一眼,李胤鹏缩着肩,整个人都在颤抖。
手背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不是演的。
也对,就算再怎么样,李胤鹏也不是一个毫无弱点的阳光开朗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