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槐是惠州通判,接风日那天,裴砚桉见过因此识得。
姚槐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往前来,“裴大人,下官有事同你细说。”
按照规矩,一州通判是有监督知府的权利的,虽然官位不及知府的高,但却是州县上有效制衡知府的人物。
一旦发现知府有什么错误或者异动,他们可以向皇上直接禀告。
裴砚桉见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将人让进了自己的屋子,“姚大人有何事需要细说?”
姚槐从袖袋里拿出一封奏折,“我有本要参。”
裴砚桉将那折子打开来,里面几乎全是在控诉王书志各种罪行。
有利用公务之便假公济私的,也有昏聩无能,长达一个多月不来衙门,甚至还有一些贪赃枉法的事情。
他一页页看着,眉头也越拧越深,“你这些可有证据?”
姚槐点点头,“自然,我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裴大人你是不知,这些年王大人不知道贪没了多少银钱,我早就发现异常,所以特意留下了关键证据。”
“既然是早就发现异常,姚大人为何不向皇上禀告?”
姚槐叹了口气,“实在是我根本出不了这座城门。”
“出不了城门?”
“正是,王大人早对我有所提防,今日能来都属实是万幸了。”
春末的风夹带着夏日来临时的躁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裴砚桉看着手上的折子,有意无意地捻着手指。
姚槐的这番话无疑让他对王书志有了重新的认识。
可这中间有几分真几分假?
片刻之后,唤来永福,“去办件事。”
他如是地嘱咐了几句后,永福很快就出了门。
裴砚桉坐了会儿走到窗户边,正好对着正街。
此时的街市比起初到那日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声鼎沸,火把高悬,街头巷尾皆是琳琅满目得让人眼花缭乱。
最明亮的那处楼阁前,几个姑娘站在一处,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即捂着脸笑了起来。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跟前,从车上下来一男子,牵起其中一个女子往马车那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