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发出的嘶吼，又像是一个癫狂的导师在赞许自己的得意门生。
他的笑声中带着病态的快意和一丝解脱。
“这种眼神才对嘛，利威尔！这才是我教出来！只有心是冷的，刀才是准的！否则，你那把刀，就永远只是个笑话！”
利威尔没再继续回答，也无需回答。
他只是用刀刃去回应凯尼，用他最擅长的方式。
两把超硬质刀刃在空中划出致命的轨迹，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声，直取凯尼的要害。
他的动作迅猛而精准，不带一丝犹豫，仿佛一道灰色的闪电划破暮色。
凯尼想要闪开，他试图像往常一样，以那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刁钻的角度避开利威尔的攻击。
然而，脚踝处像是被千斤重锤猛击，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让他身形猛地一滞。
这短暂的迟缓，足以决定生死。
利威尔的刀锋擦着凯尼的肋侧掠过，那件沾染着旧日风霜的黑色长风衣，被利威尔的刀刃精准地划开一道深邃的口子，露出其下沾血的里衬。
血迹透过裂缝渗透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触目惊心。
利威尔感到了一丝异样。
那不是凯尼·阿克曼应有的速度，也不是他惯有的、几乎不可能被捕捉到的轨迹。
那一瞬间的迟滞，在利威尔眼中被无限放大，像是一个清晰的破绽。
凯尼掩饰得很快，他那沾满血污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讥诮意味的弧度。
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库嗤’声响，那是立体机动装置瓦斯喷射的信号。
钩索带着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天际，留下了一片扬起的尘土和一声渐渐远去的，带着虚弱与挑衅的话语。
“还差一点呢，利威尔！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声音被高速移动的气流撕扯得支离破碎。
利威尔也没有停下，身上的立体机动装置发出尖锐的嘶鸣，勾爪划破空气，精准地扣住远方建筑的边缘。
他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矢，在破碎的瓦砾与摇摇欲坠的墙壁间疾速穿梭，化作一道难以捕捉的灰色残影，紧追着凯尼远去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