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破旧的窗棂,勉强驱散了些许寒意。
林三睁开眼。
右手掌心,传来一阵钻心的、如同砂纸反复摩擦的刺痛。
比昨夜更甚。
他缓缓抬起手,借着微弱的天光打量。
那片灰败的皮肤,范围似乎又扩大了一圈,颜色也愈发暗沉。
边缘的暗红色像是不祥的墨迹,晕染开来。
皮肤紧绷得厉害,几乎能感觉到下面筋络的僵硬。
仿佛这只手正在逐渐变成一块失去生命的朽木。
他尝试活动了一下手指,动作迟滞,如同生锈的机械。
每一次弯曲,都伴随着细微却清晰的、骨节摩擦般的声响和痛楚。
这绝不是好兆头。
“林哥,你醒了?”
旁边的草堆里传来萧六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显然也一夜没睡踏实,眼窝深陷,布满血丝。
看到林三手上的情况,他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你的手……”
“没事。”林三打断他,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按计划行事。你今天务必小心。”
“嗯!”萧六用力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块干硬的麦饼,“林哥,你先垫垫肚子。我这就去。“
林三接过麦饼,看着萧六匆匆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巷口。
他知道,萧六此去,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他们共同卷入的这个漩涡。
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简单地啃了几口干硬的麦饼,胃里稍微有了些东西。
林三换上那身浆洗得发白的皂吏服,尽量将右手藏在袖子里,也如同往常一样,准时前往不良人署点卯。
衙署里的气氛,比昨天更加压抑沉闷。
王司马依旧没有回来,“被请去问话”的消息已经在小范围内传开,虽然没人敢公开议论,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惴惴不安的神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万宝阁那只看不见的手,显然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林三像往常一样,坐在角落里,翻阅着那些积灰的陈年卷宗。
他必须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