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淮发现这个小姑娘并不害怕,也不害羞,在他观察她的时候,也在静静地观察他。
宁远侯府的姑娘,若不是被骗来的,又怎么会嫁给他。
母亲说还是陆将军的嫡女,一直养在身边,才回京不久。
想来对京城不甚了解,所以才落到他这个深坑里面。
但见她现在这样,好像也不是完全不知情的,那大概是刚打听出来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她:“你可知我身子不好,可能活不过两年。”
陆安安说:“原是不知道,但婚期如此急迫,觉得不安,刚好我哥哥从边关回来送我出门,便让他查了。”
他赞许又可惜地说:“是个聪明姑娘,但为时已晚,改变不了什么。”
陆安安摇摇头:“没什么可惜的,当时问过我,我娘觉得你是勇毅侯的嫡长子,很好,我也觉得不错。我们自己点了头的,怨不得别人。
你的事情,略打听都能打听到,是我们急功近利,不算冤枉。”
张若淮很惊讶,她这样小的年纪,遭遇这样的事情,竟然不怨,不恨,不哀伤。
他问:“你还未及笄,大好的年华,可能就要埋葬在这死气沉沉的院子里了。你甘心吗?”
她再次摇头:“我不甘心,所以我想跟你谈谈,婆母可能希望我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但我尚未及笄,并不适合生育,此时便是怀上,恐怕不是胎弱,就是母伤。
我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他点点头:“确实!你待如何,不生恐怕不行。”
陆安安鼓起勇气对他说:“我问祖母要的陪嫁,都在十七八岁,样貌人品都是好的,身子也很好,我想她们来生,记在我名下。
若我及笄后,你尚在人世,我愿意为你生下嫡出血脉。
若你熬不过,我想假死脱身。”
张若淮再次惊讶,这种事是新婚夜能说出来的?
“你原来并不打算跟我说后面的事情,现在为什么告诉我?我看起来很善良。”
她觉得自己的头像个拨浪鼓,一直在摇:“因为我发现,没有你的帮助,我别说假死逃生,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我原来打算取得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