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同时,城外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和尖利的号角声。
“咚咚咚——呜呜呜——”
如同死亡的伴奏,无数后金士兵呐喊着,如同黑色的潮水,再次向着遵化城墙发起了凶猛的冲击。冲在最前面的,依旧是那些被驱赶的包衣阿哈,他们扛着简陋的梯子,顶着木板,怪叫着冲向城墙根,他们的作用就是消耗守军的箭矢和体力,用自己的性命为后续真正的精锐打开通路。
“放箭!砸!”石廷柱的命令简洁而有效。
城头稀疏的箭矢落下,滚烫的金汁泼洒下去,伴随着滚石擂木沉闷的撞击声。冲在前面的包衣阿哈惨叫着倒下,或被箭矢射穿,或被烫得皮开肉绽,或被滚石砸得筋断骨折。然而,后续的人毫不停歇,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涌。
很快,数十架云梯带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重重地搭在了城墙边缘。
“杀!!”
喊杀声骤然激烈了十倍!真正的短兵相接开始了!
后金的步甲兵如同猿猴般顺着云梯向上攀爬,他们身披棉甲或铁甲,手持刀盾,凶悍异常。城头的明军士兵则用长枪猛刺,用腰刀劈砍,用尽一切手段阻止敌人登上城墙。
“顶住!把梯子推下去!”一名明军百户挥舞着朴刀,砍翻一个刚露头的后金兵,随即被另一名爬上来的敌人一刀劈中了手腕,鲜血喷涌。他怒吼一声,用身体死死抵住云梯,旁边的几名士兵趁机合力将梯子掀翻,伴随着惨叫声,梯子上的数名后金兵重重摔落。
这样的场景,在整个城墙防线上不断上演。鲜血染红了城砖,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垂死者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曲无比惨烈的死亡之歌。
石廷柱亲自挥刀砍杀,他的刀法大开大合,勇猛无匹,接连砍翻了七八名冲上城头的后金兵,极大地鼓舞了周围的士气。但他知道,这还不是最艰难的时刻。
果然,在几处战况最激烈的地段,出现了一些格外扎眼的身影。他们身披猩红色的棉铁甲,头戴铁盔,行动矫健,出手狠辣,与周围普通的后金兵卒截然不同。
“是红甲鞑子!”有明军士兵惊呼出声,带着一丝恐惧。
这些正是后金军中精锐的巴牙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