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府是经不起查的。
郑妄言被送到孟轩手下不过半日,他便将收缴过来的账簿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
到底是专门管着军营账务的人,孟轩查了好几天才发现的一点蛛丝马迹,他拨个算盘的功夫,就算明白了大概。
只是账面是账面,现实是现实,账面做得了假,现实却做不了。
郑妄言将整理好的账面和其中的问题一一陈列在孟轩面前的时候,孟轩的心便不由得沉了沉。
只是从账面上看,铁翼徽区区五万兵马,旗下每年都会有近三千人以各式各样的缘由丧命,每年在抚恤银上的拨款就近五十万两白银。
即便没有战争,军营也因为训练,伤病,而出现死伤,但是便是训练强度最大的夏家军,非战期间,每年因此损失的士兵,一百人之中,占约一到两人,期间,还有因为其他原因,比如外出吃酒,斗殴而死的。
可铁翼徽的账面上,却几乎所有人,都死于训练期间所造成的伤病。
孟轩看着这些令人胆战心惊的数字,不由严肃起来。
郑妄言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少卿大人,眼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凝重,便明白,他这是看明白了。
郑妄言一直等到孟轩看完最后一点卷宗,才开口道:“这样庞大的死伤人数和抚恤银,能够上账目的都是清晰可查的,只怕铁翼徽中,更加阴暗可怖!”
孟轩缓缓抬眼看向郑妄言,因为所涉及的死伤人数和抚恤银过于庞大,他近乎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安,或许,永昌侯的案子,并没有这么简单。
毕竟,永昌侯府虽然奢靡,但是每年近五十万两的雪花银,可不仅仅只是贪财这么简单了。
若事实真的如他们所猜想的那样,那可就是以命换财,那这么多年,死去的士兵和他们的家人,可能,都成了永昌侯的敛财工具。
一想到这个,孟轩便不由得心慌:“我们得去军营里面仔仔细细地查探一番,只是……”
孟轩有些犹豫,要知道当初他只是去清缴账本,便被铁翼徽的人包围在了军营之中,要知道他可是朝廷命官,可那一日若非他带的人手足够,他未必能带着那些账目完完整整的从军营里面出来。
“铁翼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