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浪荡了几十年的永昌侯,一直也算是平平安安,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而且前脚他刚刚查出得病,后脚那女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若非说这件事情是巧合,那就是将旁人都当成了傻子来看。
再去看这刑部尚书,他在其中无非只是起了一个批捕的作用,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偏偏这其中就出现了江一珩。
江一珩一开始出事的时候并没有去过刑部,让人误以为那位桃花娘子并没有靠山,随后却又带上了一百两银子去赎人,还声称这是刑部的规矩。
这其中一环套着一环,做局的人非常了解这局中的每一个人,做的事情也很细,很小心,几乎让人找不到任何把柄。
太皇太后看着手里的佛珠,心中有些困惑。
她承认,虽然她恨极了易子川母子,但她也非常清楚的知道,易子川是他们那一辈兄弟当中最聪慧的,若不是他出生太晚,先帝的位置也并不一定轮得到先帝来坐。
可即便他很聪明,但是他也绝对做不出来这么细致的圈套,且不说别的,光是让一个青楼女子去给永昌侯染病,这么下作的事情,他易子川绝对做不出来。
易子川虽然手段狠毒,但对穷苦百姓还是多有善意,这种事情他必然是做不出来的。
就在太皇太后思索,到底是谁想出来这么恶毒的法子的时候,蔡公公已经带着永昌侯和贺兰辞进了宫。
永昌侯自打知道自己染了恶疾以后,便自暴自弃,相比从前,如今更频繁的往那些烟花流向之地去。
便是今日陛下宣召,也是专门派了人,将永昌侯从花楼里带回来的。
要知道那位老妇人至今还停在武昌侯府里,丧事还未办,他便日日去拿烟花柳巷之地,每日里都会有言官上表请奏,说其德行有亏,在守孝期间,留恋烟花之地。
皇帝其实收到了不少这样的奏折,只是他并不想管这种闲事。
更何况永昌侯近来也够倒霉的了,他若是在这个时候再落井下石,便显得他这个做皇帝的不够体恤了。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只能自己不知道,虽然总有奏折送上来,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斥责两句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