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叶世涵冷笑起来,“若是他们连个汗巾子都洗不好,倒不如把这东跨院里的奴才们都换了干净!”
邵姨娘后退了一小步,惊恐的望着叶世涵,也不顾得脚下的泥湿,邵姨娘跪了下来,“侯爷生气,贱妾不敢多言,只求侯爷消气,容贱妾亲自教导了她们……”
叶世涵低身抬起邵姨娘尖尖的下巴,令其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还是那般柔弱的目光。
叶世涵有些不确定雪兰落水一事和邵姨娘有关。
“你怎么教导她们?你连自己的家人都没教导好罢?”
邵姨娘看着叶世涵,从他紧皱的双眉中,邵姨娘就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侯爷教训得是,哥哥行事不妥,也难怪侯爷生气……我前几日就把嫂子叫进了府里来了,我已经问清,原来是哥哥他无意间在酒楼里开罪了卫国公府的一个管事。侯爷也知道,宰相府里七品官,卫国公府是什么人家,自然不会放过哥哥的。”
叶世涵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些一桩事,原本对邵姨娘的怀疑与怨恨当即散去了一半。
“只是贱妾常想,若非当年哥哥一再坚持,贱妾又如何入得了侯府,如何常伴侯爷身畔?”邵姨娘说着,泪里滚出热泪来,正滴在叶世涵的指尖上。叶世涵似被烫了一下一般,手指脱开了邵姨娘的下巴。
“侯爷就算是罚了哥哥,贱妾也不敢说什么,只望侯爷能记得贱妾,珍惜贱妾,犹如贱妾今日珍惜侯爷当年的汗巾子一样……”
叶世涵猛然抬起头来,看着细绳上随微风飘摆的汗巾子。
刚刚只是看得眼熟,却不曾想起来。原来这条汗巾正是当年第一次见邵姨娘时,叶世涵所系的汗巾。叶世涵没想到邵姨娘会如此珍视他随手赏与她的玩意,一切流转与脑中的碎片,又重新袭卷着叶世涵的内心,他的愧疚之意渐渐升起来。再望着眼前俯头低低抽泣的人,叶世涵再难责备一句了。
当年……到底是自己有负邵姨娘……
叶世涵直起了身子,叹息声微不可闻,却被离得极近的邵姨娘听个正着。
“你起来罢……”叶世涵良久才对邵姨娘说道。
邵姨娘从地上站起身来,只低头立在叶世涵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