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骤变,急忙开口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栀不慌不忙,又从地上捡起几块碎片一一展示:“我也修复过几个前朝瓷器,一般前朝官窑烧出来的瓷器胎质都细腻紧实,断口处应该是灰白色,而且过了那么久,多少会有些灰土痕迹,而许公子这个嘛……”
她指尖轻轻一敲,碎片很快发出清脆声响,惹得她摇头叹息。
“声音不净,胎质松散,甚至还有气孔,这断口……实在是太过白净了,一看就是新烧出来的。”她抬眸,神情平淡地直视着许孟山,“这根本不是什么前朝莲花尊,也不是传家宝,是近年新烧出来的仿品。”
许孟山勃然大怒,瞬间面色涨红:“你、你不要信口雌黄!此物是、是我……我叔父珍藏很多年的!怎么能被你这样污蔑!”
许栀神色平静:“若是不信,不妨请几位官窑里的匠人来看看。”
许孟山一时语塞,脸色铁青,胸膛上下起伏,却半天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嗓音自门外传来:“哟,这么热闹?”
众人回头,只见殷霁珩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殿内场面。
许孟山见到他,脸色微变,眸光亮了亮,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殷霁珩慢悠悠走进来,在众人视线中走过,俯身捡起一块碎片,在指尖转了转,忽然嗤笑一声:“许公子,你们御史府上的传家宝,就是用这种劣质泥坯烧出来的?”
许孟山额头渗出冷汗,全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殷……”
殷霁珩懒得听他辩解,转头看向许栀,将许孟山即将脱口而出的称呼扼断:“许大人,看来有人存心找你麻烦啊。”
许栀抿唇不语,心中却已明了。
除了武安侯府,也没有其他人了。
许孟山见事情败露,咬牙道:“就算这个莲花尊不是前朝真品,也是我府上珍宝!许栀失手打碎,难道不该赔偿?”
殷霁珩挑眉,靠在一边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那瓷片:“哦?那你想怎么赔偿?”
许孟山被他盯着缩了缩脖子,只能转头盯着许栀,强撑着开口:“要么……赔黄金千两!要么……当众向我磕头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