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上,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睡痕。突然,她拍着车窗跳起来:“雪人!妈妈看!雪人在向我招手!”路边不知哪个孩子堆的雪人歪戴着草帽,胡萝卜鼻子在白雪中格外鲜亮。
列车员推着装满热水的铁皮桶经过,暖雾混着泡面的香气弥漫在车厢里。凌知许接过冒着热气的搪瓷缸,里面是云采薇提前泡好的红枣茶:“喝点暖身子,咱们快到北京站了。”凌心蕊捧着杯子小口啜饮,甜丝丝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让她想起平安小区里池雪凝煮的花生汤。
当北京站的绿漆站牌映入眼帘,凌心蕊紧紧攥住父母的手。站台上,穿军大衣的乘客们哈着白气匆匆走过,卖糖葫芦的大爷举着草靶子,红彤彤的山楂果裹着晶莹糖衣,在寒风中闪着诱人的光。凌知许将女儿高高抱起,指着远处飞檐翘角的城楼:“七七,那就是北京的城墙,爸爸小时候时候还在下面放过风筝呢。”
出站时,凌心蕊的红棉袄和虎头帽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突然停下脚步,蹲在站台边伸出小手——一片六角形的雪花轻轻落在她掌心,还没等看清纹路就化作水珠。“妈妈,雪是甜的吗?”她抬起头,睫毛上沾着细小的冰晶,“等我回去,要把雪花的味道画给哥哥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