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有些冷。
小九与八叔一直跟在后头,见余幼嘉走,方才恭敬上前。
二人正待询问主子伤势如何,却见主子转头,朝他二人叹道:
“【贵己】之道,原来也不是尽善尽美”
“待人多少漠然,总有报应到我自己身上的时候。”
这话,两人自然接不上,更也不敢接。
好在原本周利贞也没准备让他们二人接话,只是红着眼,又喃喃唤了几声表妹,捂着脸跌跌撞撞的往大路走去了。
小九:“”
八叔:“”
八叔憋了两日,实在没忍住:
“主子,您不如在此地等候,我回城去驾马车来接您。”
“您有伤在身,还吐了血”
周利贞的背影没有停留,只摇头,再度叹息:
“没有伤,只是咬了舌头。”
“若非说有伤,也肯定是被表妹伤的心”
“表妹,表妹——你好狠的心——”
小九:“”
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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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的一主二仆如何,素来不曾回头的余幼嘉当然不知晓。
离了表哥,她这几日硬撑的疲惫方才堪堪回束。
余幼嘉本是不会显露自己的人,可要是觉得有点累,那便是已经累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
可哪怕这样,回家的小道上,余幼嘉还是边走边看,试图在路旁再收拢一些能去火润喉的草药。
只是世事多不能尽心如意。
她在山中耽误的几日功夫,时节已然彻底过了秋收。
田间地头一派萧瑟,土路道旁也比之从前,光秃了许多。
野菜草药是片点儿也不见的,甚至连田里的秸根都有衣着褴褛的妇人带着几个年纪尚小的孩子来挖。
一大数小的几个单薄身影将秸根刨出,又抓住根把,将秸根摞在田垄上,由一个最小的孩子一下一下的敲击,敲掉根部的黑泥。
泥点飞溅,几人脸上无悲无喜,只有无尽的麻木。
余幼嘉过路见此,便有些暗道不好——
秸秆确也是好物不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