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踹李婆子?”
忙碌半日的余幼嘉早已疲累不堪,可听到这句话,仍然血气上涌的厉害:
“既是还钱,难道那放贷的人还有不要银钱的道理?”
来报信的是吕氏,人本身就有些糊涂,被打发来报信,更说不上什么话,只一个劲儿的道:
“嘉娘子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余幼嘉没有着急回应这话,解了围裙,将吕氏留下给四娘与五郎帮忙,又花了五文钱进城,打听到了童家,登门请医,这才借乘着童老大夫的驴车,往家急急赶去。
童老大夫今日无病人,睡到自然醒,乍然被叫醒,还有些睡眼惺忪,一边揉眼,一边奇道:
“你这小娘子的家中,怎三天两头出事?”
余幼嘉咬着牙,没开口。
不是她不想开口骂人,着实是担心自己一开口,便有一口血要喷在地上。
太难了!
着实是太难了!
这次重活,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怎会如此古怪,如此艰难?
换作旁人,难道能想出安稳了结赌债的法子吗?
为什么如此抉择,还是会出纰漏?
那债主,又是什么心思,将愿意主动还钱的人一脚踢成重伤?!
余幼嘉的脑子混沌,索性闭眼思索,片刻后,再睁眼时,她原先难看的脸色已经如常,堪堪回了童老大夫的言语:
“世间事,哪能一帆风顺。”
“事已至此,只请童老大夫务必仔细诊治,李婆子年纪与我祖母一般大,怕是身子骨也弱,还是与从前一样,不必问用不用药。”
“用,一定用。”
余幼嘉一字一顿道:
“我要护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童老大夫原本懒懒散散,听闻这话,却是来了劲头:
“好!”
“我早看出你这小丫头有一股子韧劲儿,像年轻时四处求学问药时的我!”
“放心!今日只要不是阎王爷亲自来,小鬼要她三更死,我也留她到五更!”
余幼嘉重重点头,一老一少两人,半炷香后,站到了李婆子的床前,与李婆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