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原先的院子,咱们一家子为了个落脚的地方,都不知会不会闹的四分五散,若不是你将院子卖了,得了些银钱,给咱们买药,要衣服,带着咱们安家,咱们还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你还给大家请大夫,买药看病”
“我们,我们其实都不想拖你后腿!”
“乡野村妇只怕都不会这么骂自己的孩子,她,她又凭什么这么骂你!那些恶毒的言语,本不该落在你的头上!”
余幼嘉被牢牢抱在怀里,一时间耳边被震的有些嗡嗡作响,只能捂住声音的源头,让对方小声一些。
她好不容易拖着哇哇大哭的三娘在二娘身旁坐下,定睛再一看那封血书
竟看不懂。
这冲击可比被周氏诅咒还要大得多,令余幼嘉一时间有些蒙圈,二娘好不容易写完,方才抬起头道:
“嘉妹,你交代的事儿全部都写了,还交代了老夫人与二房三房一切安好的事情,你看如何?”
余幼嘉沉默几息,还是弯下腰,低声问道:
“我瞧错的话,这字似乎同平常老百姓见到的字不一样?”
周氏对余幼嘉确实不算好。
可余幼嘉有个极好的舅母,送她偷偷上了私塾,还在表哥学成外出买卖药材后将表哥的藏书都送给了余幼嘉,虽然这些东西后来被周氏卖掉,可学识到底还是留在了脑中。
所以,余幼嘉是认字的,街边大小店铺的门面也是能看懂的。
那便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些字的问题,而是二娘所写文字的问题。
二娘早已憋了许久,一脸歉然的小声回道:
“是我想的不周到这是官文。”
“本为前朝篆体,冗赘繁杂,直至十年前由前任丞相,也就是谢上卿通简,而后便用于流转于贵胄之间的官文。”
“我刚刚听嘉妹说有可能会被拆信,便自作主张写了下去,有这信件,爹与二叔不仅能知道是我们,回信时,若周身并无一物,想必也会知道用官文回信,让咱们知道真的是她们”
余幼嘉微微挑了挑眉,第一次认真称赞道:
“没什么不周到的,很周到,真的很聪明。”
这位姐姐平日里端庄内敛,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