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眼皮,同那道苍老的目光对上:
“我不信什么人心本善,所以我一定要怀疑这两个人,我一定要疑罪从有,疑罪从重,不单是这两个,若是往后还有可疑之人,我也一定怀疑。”
“若有一天我错了,有人比我聪明,能压我一头,也可以如此待我。”
“您许是不喜‘赌’字,捏着长辈的好心教诲来教导我,不过我也不是同你赌,而是我就要赌,同我自己赌,同天命赌,赌赢我畅快,赌输我也不低头。”
“所以——不必教我,我不会听。”
不是余幼嘉一贯烦躁虺虺的语调,却令余老夫人明显一震。
两人明明近在咫尺,面前却好像在顷刻间弥散开一道天堑一般的鸿沟。
余老夫人的唇嗫嚅几下,终于还是失了力气,好半晌,才开口努力调转言语:
“如此,也好。”
“若还同余家从前的女眷一样,恐怕也没个生路。”
对,虽然这养在周氏膝下的丫头心性极为刚愎,可
可也正是这样的心性,才带着这一家子如今有条不紊的安置了下来。
若是她也同余家那些哭哭啼啼的女眷一样,哪里还有活路呢?
思及此处,余老夫人勉强又打起了精神:
“嘉娘,祖母还要同你说一件事情,刚刚黄氏来此”
“祖母!嘉姐!童老大夫来了!”
余老夫人的声音被一道娇俏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打断,四娘虎头虎脑的直直冲进了屋子:
“嘉姐!你快去瞧瞧,二姐三姐已经将老大夫引进了屋子,大伯母似有醒来的迹象呢!”
醒来了!?
余幼嘉一怔,掐住四娘软乎乎的包子脸便往外走:
“童老大夫施了针?”
四娘被掐住脸上的圆肉,一时间有些茫然:
“唔没油,老哒服给大波木围了一碗黑呜呜的钥,大波木就醒rua!”
rua!
余幼嘉心里松快,一边走,又一边捏了捏,四娘被牵着走了一段路,终于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开始试图反抗:
“假借,泥威慑么要签着唔的念揍噜?”
(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