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嘉彻底放弃,枕着被子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就这么点儿地方,喘气都能听到的地界,还敲什么门?”
那人敲门的动作停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小妹,你还没睡?”
余家姐妹们的排行早已固定,余幼嘉这一出现,便着实有些尴尬起来。
如今‘嘉娘’‘小妹’‘阿妹’‘嘉姐’‘嘉娘子’‘小娘子’叫什么的都有,叫什么也不让人觉得意外。
余幼嘉听到了声音,也没起身:
“睡了。”
实在不是她不耐烦,只是这问的不是废话吗?
睡了难道还能开口?
那声音不懂余幼嘉的黑色幽默,只一息便又沉寂了下去。
余幼嘉等了片刻,听气息徘徊在门口久未消散,着实有些头疼,只得翻身又站了起来,打开了薄薄一扇木门:
“二娘子怎么还不去歇息?”
难道被那么一通骂,三娘还没去找形影不离的姐姐诉诉苦?
还是
还是三娘已经去诉完苦,如今正是要对她发难的时候呢?
思及此处,余幼嘉微微挑眉,但还没等她再敲打敲打这位姐妹花里的大美人,便见容貌娇丽,气质温婉的二娘子咬着唇,灵敏的钻进了门中。
此夜本无月,但架不住美人着实耀眼,眼中水波更似秋水。
余幼嘉稍稍犹豫了一瞬,没有赶人,只理直气壮道:
“你们来时可有带些针线?借我一借。”
二娘脸上原先那些挣扎,痛苦,欲说还休的神情霎时一顿,有些茫然的从袖口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帕子,帕子打开,几根银针插在丝线中,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掌心里:
“这样的针线吗?”
余幼嘉点了点头,正要伸手,二娘忽然轻声道:
“何处有缺?我来补便是。”
余幼嘉也没有矫情,指了指自己床位上的那床被子,二娘便当真绞了段针线开始细细缝补起来。
两人一人坐在床头,一人坐在床位,就这么借着微弱到几乎没有的月光缝补被子。
余幼嘉看不清二娘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