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还在渗水,老鼠蟑螂乱窜,路清梅就躺在其中一张床上。
“清梅!”路雪梅看到妹妹,红了眼睛,泣不成声,“她们怎么把你放在这样的地方,我带你回去。”
白筱帆在观塘小旅馆开了一间房,房费一晚上两百三十块,只有两平方,只摆了一张床,比路雪梅在鹏城租的房子厕所还要小。
路雪梅打湿了毛巾,一边哭一边给路清梅擦拭脸上的污秽。
姨妈头发散乱,穿得破破烂烂,脸上形容枯槁,如果不是路雪梅一眼就认出来,白筱帆甚至不敢认这是她小时候那个光彩照人的姨妈。
天色不早了,在香港歇脚住一晚,明天回鹏城,白筱帆第一次来香港,姨妈看到路雪梅情绪恢复了一些神志,白筱帆一直想去看看维多利亚港,打车带路雪梅和姨妈去那边吃晚饭。
入夜后的维港,华灯初上,十分绚烂,豪车驶过马路,都是白筱帆叫不上名字的,她第一次感受到港区的繁华。
在一家烧腊店坐下,电视里播放着新闻,也不知道听到谁的名字,本来情绪平稳的姨妈突然失控,打翻了饭碗,推开人跑了出去。
“清梅!”路雪梅急的起身追上去。
“妈,你抱着滚滚等我,我跟过去。”
白筱帆拉住了路雪梅,她腿伤还没痊愈,医生说不能跑步运动,今天走了一天,又跑步腿伤很容易复发。
她把滚滚交给了路雪梅,追了出去。
姨妈一路狂奔,推了不少路人,不堪入耳的咒骂传来,白筱帆在鹏城生活这么多年,也是能听懂白话的,白筱帆又羞耻又心疼姨妈。
她追到一个岔路口,这边是维港富人区,豪车穿梭,灯光繁华,白筱帆不敢大喊,怕引来路人的鄙夷,她着急的到处找人,她不熟悉这里,胡乱一顿走。
似乎走到了一条酒店门口的路,白筱帆站定了脚步。
远远的就看见了盛延。
他和一群政客站在酒店门口,金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他身上一件浅色的polo衫,还是出门前穿的那件,领口还有浅浅的水印,那是她咬过的位置,盛延身姿挺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锃亮,伟岸而立,一只手插兜,笑着和旁边的人攀谈。
他的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