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茶的呼吸变得粗重,冲锋衣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努力控制着语调,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冷静而理智,可声音却像是绷紧的枪带,随时可能断裂:“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跟着我走。”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是因为这挺枪,还是因为什么?”
芹娜沉默了。雪落在她的睫毛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她低下头,手指绞紧了缰绳,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也不知道。”
乐茶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让他的声音在雪夜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抬起手,机械般地拍了拍冲锋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要掸去什么无形的重担。他挺直腰板的动作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突然被再次注入了动力。
“我的名字是乐茶,”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目前来看是22岁,居无定所。在‘西陵星火’冒险者小队担当机枪手与指挥。”
芹娜的粉色睫毛轻轻颤动,耳边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光泽。她看着乐茶如同报数般陈述着自己的生平,那副模样就像在宣读阵亡通知书。
“每天没有固定的睡觉时间,睡觉非常死,而且喜欢乱动,偶尔有起床气。就这样睡到天亮,不把自己的疲惫留到第二天。我就是这样一个机械一般的人。我一直认为能让我心动的只有理想与正义。”
牛车的车轮碾过一块覆雪的石头,发出沉闷的声响。乐茶的目光穿过飘落的雪花,望向远方。
芹娜攥紧了缰绳,指节发白。她看着乐茶如同褪去所有伪装的战士,将最赤裸的自我展示在月光下。
“但在我的腿瘫痪时,遇见了一个可爱的姑娘。她很温柔,让我从未绽放的心第一次开放出了花。”
“但我知道,她的温柔是对所有人,而不仅仅是我。所以我选择封闭自己——我从来都是冲锋路上的bz-75,从未停下。”
牛车的速度不知不觉慢了下来,老牛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缭绕。
“所以,我不愿意她去跟我冒这种险。我知道她对我身旁萦绕的一切都感兴趣,但我不想看到她因为这些而受伤。我更不愿意通过这些来让她留在我身边——现在,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