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神父留在桌上的《圣典》突然被夜风吹开,纸页哗啦啦翻到记载丧葬仪礼的那一章。潘哈德的目光落在上面,露出一丝苦笑。
“我把她葬在第一次埋葬实验动物的地方。”他轻轻抚摸着手稿上的一处污渍,像是抚摸爱人的脸庞,“那里有棵她最喜欢的山毛榉……”
突然他抬起头,紫色纹路在烛光下诡异地流动:“从那天起,我发誓要走遍亚尔兰斯大陆。”瘦削的手指紧紧攥住黑袍前襟,“用我的知识证明——”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紫色纹路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他惨白如纸的面容。熊智贤立刻起身,医疗包里的玻璃瓶相互碰撞。
“平民会痛、会爱……”潘哈德喘息着挤出最后几个字,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前倾,额头重重磕在桌面上。那本珍贵的笔记从松开的手指间滑落,哗啦啦地摊开在烛光下——最后一页赫然画着个微笑的少女简笔画,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治疗方案,每一个后面都打着鲜红的叉。
熊智贤突然起身,医疗包里的器械哗啦作响:“是感染!”他的声音在教堂穹顶下回荡,“你们解剖时不消毒,细菌侵入了她的身体。”
潘哈德猛地抬头,木制眼镜歪在一边,紫色纹路在脸上凝固:“消……毒?细菌?”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还有多少东西不知道……”
乐茶的手稳稳落在潘哈德肩上,战术手套的粗糙面料摩擦着黑袍:“故事很感人。”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手术刀划过皮肤,“但现在需要实证。”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潘哈德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他颤抖的手指指向窗外:“树林里的小屋有全部实验记录……”紫色纹路随着呼吸明暗变化,“我怕孩子们误入……布了迷阵……”
简风文轻哼一声,hk416c的枪带在椅背上摩擦出声:“没想到我居然中招了。”狙击镜映出他自嘲的嘴角,“难怪怎么绕都回到原点。”
潘哈德的视线在五人迷彩服上游移,最终定格在简风文脸上:“原来你……你们早就……”木制眼镜后的瞳孔剧烈收缩,看着那位经常来听课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