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浑浊的狼眼亮了几分,“上次见到佩戴徽章的人,还是三年前一个醉醺醺的吟游诗人。”
黄星耀好奇地打量着大厅墙上泛黄的画报——上面记录着砂石镇全盛时期的景象:满载矿石的巨象车队排成长龙,各族工人在广场上举行掰手腕大赛,街边摊贩叫卖着热腾腾的砂石馅饼。
“对面就是工会旧址。”砂有时用抹布指向窗外。众人透过积灰的玻璃望去,一栋爬满藤蔓的三层建筑沉默矗立,二楼的委托板还挂着几张残破的羊皮纸,在风中轻轻摇曳。
“午饭有砂石镇特产的岩盐炖肉。”老人利落地摆好餐具,“吃完饭,老头子给你们讲讲这里的往事。”
午后,砂有时领着众人来到镇西的一处高台。直径百米的矿坑像大地的伤口般狰狞展开,锈蚀的铁轨如同沉睡的巨蛇,蜿蜒至视野尽头。
“三十年前啊……”砂有时摩挲着脖子上的徽章,“每天黎明时分,十二头巨象拉着货车从东门进来。”他的手划过空中,仿佛在描绘当年的盛况,“每车砂石都经过矮人工匠筛选,最上等的用来铺设王都大道。”
熊智贤踢了踢脚边的碎石:“那现在……”
“矿脉枯竭就像老狼掉牙。”老人苦笑一声,“先是巨象车队变成牛车,后来牛车也消失了。”他指向远处坍塌的货栈,“最后一批砂石运走后,酒馆的钢琴声再没响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