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嗔怪地拍了苏沐一下手臂,语气娇嗲得让白浅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看你,平时谈生意那么严肃就算了,怎么对孩子也这么不苟言笑?把浅浅都吓到了。苏沐,你以后可不许这样。”
她转向白浅浅,脸上是母亲特有的温柔与慈爱,目光里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浅浅,别怕,你苏伯伯人很好的,外冷内热。以后他会像亲生父亲一样疼你的。”
亲生父亲!
这四个字,如同又一记千钧重锤,狠狠砸在白浅浅本就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她眼前一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稳。
她仿佛听到了自己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咔嚓一声,彻底崩断的声音。
世界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苏沐见状,“体贴”地上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想要扶她一把。
他的指尖修长,骨节分明,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
曾经,这双手也曾温柔地牵过她的手,在冬夜里为她焐暖冰凉的指尖,也曾笨拙地为她拭去不知为何而流的眼角的泪痕。
那时的触感,温暖而安心。
然而此刻,白浅浅却像是被最毒的蝎子蛰了般,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她的动作幅度之大,差点让她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踝扭伤,狼狈地摔倒。
她惊恐地避开了他的碰触,仿佛他的手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毒。
苏沐伸出的手,自然地收回,悬停在半空中的手,指尖几不可查地微微蜷曲了一下。
随即,他若无其事地垂下手臂,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他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微不可察的嘲弄。
那嘲弄如同水面掠过的蜻蜓,快得让人以为只是错觉,却又真实地刺痛了白浅浅的眼。
“看来,浅浅还有点怕生。”苏沐轻笑一声,语气听不出任何喜怒。
他转向顾清曼,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是我们唐突了,以后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顾清曼笑着点头,全然不知这短短几分钟,女儿已经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炼狱。
顾清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从小就内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