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陈从进看来,即便这支纥便骑兵再冲一波,那么他还是能挡住,只是如此一来,自己这一队,怕是要残了。
陈从进从地上捡起一张弓,拉了拉,随即张弓射箭,“嗖”的一声,这支箭矢落在纥便骑兵的前方,这支箭,是陈从进告诉纥便骑兵,他们,还有一战之力。
纥便骑兵中,为首一人,脸色有些阴沉,看着眼前的这支箭,双方虽未明言,但他已经明白了陈从进的意思。
战斗来的快,结束的也很快,纥便骑兵,见这一队军士,又臭又硬,再打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况且对面的援兵估计很快就会抵达,因此,在原地驻足片刻后,这支残余的骑兵,调转马头,驰离战场。
看着纥便骑兵远离,陈从进松了口气,随后看向后方的林子,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方才的战斗中,陈从进被马撞了一下,在激战中,陈从进没有感觉,现在心头一松,胸口有些隐隐作痛。
陈从进走到林子里,地上已经躺着十几个人,这时,一旁的李丰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队头,重伤者,有两人,怕是不成了。”
陈从进蹲了下来,情绪有些波动,这些兄弟,皆是和陈从进同一时间从军入伍,常年累月的训练,也许在这些阵亡士卒的心中,也怀揣着一丝封侯拜将的期盼,可仅仅是第一仗,还是小规模的冲突,他们就这么折损在这里。
在陈从进的心中,忽然有那么一丝悸动,他会活到最后吗?从十五岁,到现在十八岁,风雨无阻的练习技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若是自己躺在这里,自己是否会心有不甘。
“唉”陈从进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对着一旁的李丰说道:“拿笔来,阵亡士卒的名字,我亲自记。”
这些阵亡士卒的名字,他都认识,陈从进接过李丰递过来的笔墨,在布绢上,认认真真的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和他们的军职。
这一仗中,阵亡了两个伍长,余者,皆是普通的军卒,五个伙长,虽没有性命之危,但除了王重训外,其余者,或多或少的都受了点伤。
李丰的脚崴了,王猛的胳膊受了伤,张泰的背部被刀劈了一刀,而其中郭崇景的伤势最重,他被战马正面撞倒,虽有盾牌挡了一下,但也是被撞的口吐鲜血。